他,不过是发动乱世的一个契机。
浮渊王朝,姬姓,帝名怀安,年号天凤。姬怀安在几个兄弟之中,尤其与同母所出的姬仲熹感情厚笃。姬仲熹位高权重却清正廉洁,为君劳力,为民劳心。年少风流,却终生只娶了一个痴傻女子——尚书千金唐如初。
天凤元年,姬仲熹大婚,当年得一独子,姬姓,名九渊。
天凤十一年,姬仲熹卒,死于刺杀,姬九渊失踪。
正月十五晚佳节,皇城处处鸣放烟花炮竹,庆贺万家团圆,而烟花盛放的喜庆声响及人人欢笑声中,姬王爷府内爆发出的一声凄厉尖叫被淹没在这个合家融融的元宵夜里。
“你杀了爹——”
藏青色衣衫的九岁小男孩跌落了手中的猜谜红灯笼,他刚刚偷偷溜出去灯会转了一圈,把那里最难的一只谜灯笼带回来给父亲猜,想看平日里什么也难不倒的父亲露出一脸为难的窘相。
烛火明亮的大屋内,他的母亲唐如初手持血刃,眼神清醒而冷漠,把剑刃从父亲姬仲熹喉咙里抽出,转头对他啐骂:“狗杂种!”
姬仲熹破开的喉咙里鲜血汩汩而流,咕噜咕噜冒出几个泡,艰难启唇:“九儿,快……逃……快……”他目中哀痛,看着门口震惊得愣住的年幼爱子。
唐如初亦看着他,重复:“狗杂种!”眼神清醒,完全不似平日痴傻。她向他走去,面目狰狞,“杀了你!”
姬九渊退了一步,跌坐在地,目光呆滞地仰头望着他仍如往日清丽无双、风姿怡人的母亲,“谁是狗杂种,我是你儿子,九儿……”眼前的所有事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好像在做着最离奇的恶梦。
所以他一拍脑袋,确认道:“是了。”起身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低低地自言自语:“父亲好像说过,每当遇上噩梦,只要不断用意志力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然后命令自己快点醒来就好……了……呃……”
他惊讶地看着从背后穿过身子,突出在胸口的那截滴血剑刃,好疼,他眯起蕴满疼痛的眼睛,回头。“狗杂种!”他美丽的母亲啐道。“娘?”他撒娇似的用稚嫩的嗓音唤。
“初初,住手。”一个男人从一旁走出,身披暗黑斗篷,露出的颈项和脸部缠满白色绷带,身姿佝偻,矮小,右背上突出一大块奇怪形状,极其丑陋,眼睛却十分美丽,如墨玉莹润,静静幽幽泛着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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