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安笙,不要,不要继续向前走了……”那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急切的嘶喊。
我缓缓地转过身,雨粗暴地打在我平静的脸上,对面喊我的,是一个男人。朦胧中我看不清他的脸,模糊的像幻境。
“不,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继续向前走。”我闭着眼使劲摇着头,痛苦地说。
雨更狂妄地拍打着我的脸。不知是太激动还是冷意过于渗人,我扯着裙角,竟抑制不住地全身颤抖。
“你别动,别动,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声音似是近了。我蓦地睁开眼,那个男人正小心翼翼地往过来走,他一边注意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一边温柔且谨慎地安抚着我。
此时,我正站在马路的中央。
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不,我说了,你再走过来,我就跑过去!”我指向马路的另一边,疯狂地嘶喊着。似是想到些什么,蹲了下来,双手抱头,使劲捶打着,使劲摇着。
我只感觉到心脏内有种东西被猛烈地撕扯着,剧痛不已,好像随时都能爆发开来,碎成一地。我是那般决绝,仿似再也不会有什么能挽留住我,清冷,疏离。
雨依旧粗暴地拍打着我的脸,身上有水在滴,仿佛要汇成一道水流顺着裙摆流淌下去。脸上流下的液体似是温热的,又似是冰凉的,已分不清泪水还是雨水。周围还是一如既往地川流不息,阴沉的天有着大片大片的阴郁,仿佛有一只手覆盖着。
只觉得左臂的腕部铮铮的疼,我顺着疼痛向下看,腕部正汩汩地流着温热,混合着雨水在地上勾勒成一朵妖娆的花,红的刺眼。我嘴角拉扯了一抹笑,缓缓地站起身,面向没有那个男人的马路对面,奔跑。
白色的裙摆像风中的蝴蝶,翩翩起舞。周围是不绝于耳的汽笛声。
“不,不要,安笙,安笙……”耳边是撕心裂肺地喊声,紧接着我落入了一个宽厚的环抱。我感觉灵魂像被抽干了,意识渐渐地枯竭。
模糊中我听这个男人自责着。
“你怎么这么傻,怎么可以……”
后面的话已听不清,我想睁眼,却再也没有力气。
“您还好吗?”耳边是轻柔婉转的声音。我睁眼,身旁是带着标准笑容的空姐,她正轻轻试图叫醒我。
我回了神。
“嗯,我没事,谢谢。”
又是那个梦,我蹙了蹙眉,不安地摇了摇头。
出口处簇拥着不少接机的人。
“小笙,小笙!”
顺着声音寻去,人群里,我看到那张记忆里精致的美丽脸庞。尽管七年没有再见,她还是那样落落大方,甚至更出落得更加妩媚动人。
我呆愣着,看向她,有温热在眼角徘徊,稍不谨慎便要决堤之势。见我久久未动,她踩着十公分的米色镂空鞋袅袅而来,鹅黄地裙摆缓缓飘动,像一个仙子凌空出世在我孤独的世界里。这一刻,我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心酸在这一刻横冲直撞的爆发,复杂地凌乱着。她轻轻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尖锐地下巴抵在我的肩。我的脸埋在她飘逸的大卷里,泪水肆虐着,有安心的味道。
过了好久,当接机的人都已散的差不多时,我才离开她的环抱,还隐隐的抽泣着。
“没良心的,你还知道回来呀。我还以为青城这座小庙再也容不下您老这尊大佛的尊迹了呢!”
瞧,这就是景昱。她总有能力让你上一刻感动的痛哭流涕,下一刻尖酸刻薄到让所有人凌乱地瞠目结舌。
我似乎又忆起我们一起在青城那些任性地肆无忌惮的日子,近的恍若昨天。她穿着宽大的黑蓝色校服拉着我奔跑在巷子里,发丝在耳边轻轻飘着,后面是一群花里胡哨的小正太,那一刻我感觉,景昱就是上天专门派来给我处理“事故现场”的。
想到这里,我咧嘴一笑,很狗腿地奉承:“好吧,我的姑奶奶。小的错了,就先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改天得空,小的一定大摆筵席,孝敬您老,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跟小的一般见识了,好嘛……”
说完我还特矫情地抓住景昱的胳膊轻摇,盈盈的眸子里满是水雾,望着她,满眼的含情脉脉娇嗔地说。
景昱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故作鸡皮疙瘩掉一地状,顺手接过我的行李箱,快步离开我走向机场大门,那模样,唯恐避我之不及。
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起身跟了上去。
路上,我坐在景昱的红色的跑车里左看看,右摸摸,眼里满是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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